一
城市边缘,夜黑得不踏实。街灯微黄,勉强穿透厚厚的窗帘,却赶不走拥挤在静默里的声响。
乔迁新居前,两室两厅、一厨一卫被我清洁了七次。为什么是七次,而不是六次或者八次?师母告诉我时,神色极其凝重,仿佛在揭示一个不得已的秘密。疑惑被我压在心底,那是一种亵渎。我还记得当时的情形,师母眸子发亮,两道细眉蹙著,布满细纹的脸上不带一丝笑,盯着我说,你一定得打扫七次,这里原是一片庄稼地!
我惯听乡村夜话,虽不明就里,也知师母是一片好意。好比在乡下,总有貌不惊人、片字不识的老妪,起着生活导师的作用,或明或暗,她们看似没有道理可循的道理,散发出 ……阅读全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