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里,老家进入腊月,便是腊货熏制旺季。岁尾三十团圆饭,桌上不摆出几盘腊制食品,纵有鲜肉亮相,仍属“糊口”,无非比平日多道荤菜而已。这般将就,是对春节的敷衍,往往会惹人轻看。
正月的光阴,跑得飞快。元宵节过罢,大人换上工装,学童摊开课本,心思转移,拜年话渐行渐远。唯有殷实人家,嘴角尚未褪尽喜气,案板上依旧时有腊货出没。
斯文些的一家之主,能将偶尔上桌的美味,享用得有板有眼。往往一改节中随意,端起酒盅,浅抿一口,伸箸搛起亮闪闪的一块肉,或一片肠,并不顺势入口,暂停推进,似有不舍的端详、惜别的踌躇,甚而凭吊的怅惘。心下满是明白,所有的美妙,万勿好戏连 ……阅读全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