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,咱们回家咧!”父亲手里拎着用四块玻璃片罩着的风灯,再点着了三炷线香,两根红烛,一沓纸钱;作揖,磕头,起身,再作揖后,对着眼前荒草缠绕的土堆,张嘴说了句。话音还未落地,就被风吹远了。
九块砖头几字形垒的祭龛,线香生出丝缕的青烟,从砖块的缝隙中溢出,四散;红烛闪动微弱的火苗,一跳一跳的,舔舐粗硬的砖面;麻纸呼啦燃烧着,焦躁的灰烬冲起又落下,带着火星乱撞。每年的除夕,近黄昏的时候,父亲总是叫齐我们兄弟俩,拎上风灯,带上母亲准备好的香火,到村外的田地里请先人回家。
平日冷清的田间小道多了无数的脚印,大小不一深浅有别,村人三五成群走向认定的一个土堆, ……阅读全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