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前,台下是黑压压的观众,台上是欢天喜地的她。
“好春光啊,”她唱道,“过了一山又一山,丛林茂密遮日光。连理枝头比翼鸟,粉蝶成对映晨窗……”这个对人类和爱情充满向往的小狐仙,单纯美丽的模样令多年以后的我心生惶恐。
如此年轻如此迷人的母亲,其实我从未看到过。在我日渐模糊的记忆里,母亲那些腋下总有黄渍的汗衫,显得格外清晰。华美的戏服,层层黄渍的汗衫,母亲手里的拐杖轻轻一点,戏服与汗衫之间便隔了银河。银河水深浪高,我的想象力无法泅渡。
前些日子,母亲突然给我打电话,说要买公墓,双棺的那种。我当时正在阳台上侍候茶花。那是一盆烈香,芬芳 ……阅读全文